11年

赵卡

11年
——致LXB

散布坏消息的长舌妇恼羞成怒
她可以容忍当街撒泼，摔烂屎盆
她还可以容忍电线杆上的小广告，站街女的避孕套，临时租住的房子，一张干净的床
但她反对讲卫生的苍蝇和满身长着鸡皮疙瘩的诗人
她可以容忍精神病上访
但她反对煽动和颠覆
啊哈，啊哈哈，就是这个姓刘的家伙，煽动和颠覆一个国家的母鸡打鸣
存心不良啊，愤怒的法官将他判刑11年——
第一年他将与妻子告别，花掉手中积攒的零钱
第二年他克服了温驯的脾气，将暴躁的毛驴拴在了一个黑磨盘上
第三年他赦免了一本书的死罪
第四年有人在狱中罹难，他焚烧了一身癌细胞作纸钱
第五年他获得了一支钢笔，在大腿上画了一个圆
第六年他吃坏肚子，从此他绝不原谅变质的肉包子
第七年南方发大水，他将一把修脚刀扔在水里
第八年他被算计
第九年他突然沉默不语
第十年他起草了一个文件
第十一年，他躲避乌鸦的谶语，欠下一屁股赌债，他的国家控告他下流龌龊
他煽动一群绵羊上树吃草
他煽动一个屁白天起义
他煽动愤怒的子宫从此绝育
他煽动懒惰的骡子天天早起
他煽动一个孩子擦亮一把火柴
他煽动火柴跳进水里
他煽动水里的鱼休克一分钟
他煽动一滴油腥堕落
他煽动死耗子上街游行
他不止煽动群众走向广场，拔掉鲜花
他还煽动群众颠覆道路两旁的棋局，他用心险恶，他臭名远扬
而现在他困在栅栏和栅栏之间，聆听一个赌徒回忆他的从前
不要谩骂，小心嘴上起泡
不要赞美，一颗蛀牙必将烂在肚里
看啊，这个家伙吹了一声口哨，誓将牢底坐穿

“在他死后二十年，我们追认他为一个人。”

2009-12-28

***“在他死后二十年，我们追认他为一个人。”（语出西川《厄运》）

白鹤林

震撼之作。

卡哥新年好1

桑眉

好！！

曾蒙

好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