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有一种生存真相叫做“缘”——（投稿）

80后棵子 · 发表于 2009-9-29 12:33:47

有一种生存真相叫做“缘 ——评邓洁玲散文<?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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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子<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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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坚信：没有精神追求的人不配写作。作为私人化的一种精神活动，写作所呈现的是作家不可调和的内心冲突，它直接来源于作家对现实（世俗）的独特审视，以及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怀疑精神和反抗姿势。因为人毕竟是生活在尘事之中的，必须面对许多无法回避的庸琐甚至卑污，如何处理这些庸琐和卑污为作家精心设置的内心冲突，是每一个作家应该严肃对待的精神难题，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成为了检验一个作家心灵质量的试金石。我想，邓洁玲的散文集《花缘情缘》已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独特的精神标本，它有效接通了从世俗到崇高的精神通道，向我们道出了许多珍贵的生活真相。这本散文集分为“花缘”、“情缘”、“人缘”、“师缘”、“书缘”、“诗缘”六个写作单元，“缘”字就象一根闪闪发亮的金丝贯穿首尾，浑然一体，巧夺天工。邓洁玲在散文《花缘·情缘》写道：“世间上这些花缘、情缘乃至人缘，哪一种离得开冥冥中上苍的巧妙安排呢？”尽管“缘”带有很强的玄学意味，但我更愿意将它解读为一种直面情感的生存真相，在这里我们可以领略到一个由平静、朴实而细腻的语言构建起来的属于隐秘爱情的存在图景。<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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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爱情一直是文学史长盛不衰的书写主题，正如歌德所说的“哪个青年男子不善钟情？哪个妙龄少女不善怀春？”，男欢女爱一直是文学表达里面最让人神魂颠倒的精神事件。邓洁玲的散文集《花缘情缘》看似信笔拈来，毫无修饰，平淡无奇，但就是在这种顺其自然的语言结构里面，却包含着作者无法排斥的直面情感的内心冲突，而且这种内心冲突是隐秘的，细腻的，含蓄的，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我能从中获取巨大的精神共鸣。<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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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邓洁玲在《就让我这样爱你，好吗？》一开头就宣称的那样：“不知道世间上有没有这样的爱情，如果没有，就从我开始。”这种爱情宣言无疑需要巨大的勇气，它只有来源于作者对爱情的独特理解和热情向往。<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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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爱你，是因为恰好在某一段时间，某一个空间我们相遇，爱你，是因为我们有缘。”（《就让我这样爱你，好吗？》）<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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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有言，万物皆有因缘，种下一点“因”就会收获那点“缘”，据此作者认为“爱”并不是来自财富和地位或美貌等等，而是来自那点理不清道不明的“缘”。在作者的眼里，爱情是圣洁的，它没有任何瑕疵，更不容半点世俗和丝毫卑鄙。<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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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力量有多大啊，他使我变得善良如天使，连一星纸屑也舍不得随手扔出窗外，生怕一点点恶行也会辜负了上帝赐给我结识他的缘分。（《情缘·花缘》）<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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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毫不掩饰地将初恋的感觉形容为“虔诚和痴迷”，“不可思议”，并且将“刻骨铭心”的短暂邂逅“称之为灵魂深处永恒的佛光”，作者已然将这种纯洁的“爱情”当作一种宗教崇拜来对待，因此，它事实上成为了作者的一种精神信仰。<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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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这些令人感动温馨的瞬间，偶尔回想起来，日子因此而变得丰富多彩，充满了温暖的情调，使自己的内心变得更加慈善与温柔。（《心动时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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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力量是伟大的，也是巨大的，按道理说，作者应该从中获得了巨大的生活勇气，勇往直前，幸福快乐。但事实上并不如此。作者并没有陶醉在幸福的幻影里面，她破天荒似的地对“世界”发出了强烈的质疑——<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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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被置身于一个“大染缸”一样的环境，熟知社会的各种世故与欺诈，我的心灵不再纯真，我还会对这些美好的事物，美的人怦然心动吗？（《情缘·花缘》）<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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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作者认为她对爱情的独特理解其实来自于自身的纯洁和修养，当时过境迁，自身的纯洁遭遇社会这个“大染缸”的考验和污染后，我的纯洁的“爱情”是否依然毫不改色？也许是残酷的现实让作者看到了太多的背叛事例，或者周围有许多原本无限美好的爱情由于经不起社会这个“大染缸”的考验，逐渐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是死亡腐朽。这不能不让敏感的作者对此提高警惕，并且在心理上迅速作出自我保护：<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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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标榜不相信爱情。（《死火》）<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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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作者忽然为自己敏感脆弱的心灵设置了一道坚硬的心理防线。当然，不排除这也许是某种“伤害”导致的结果，但我们可以看到，一种关于内心冲突的叙述美学已经悄悄建立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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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时，我们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包袱，一种伤害、折磨，那个累人的情景，使我时时提醒自己，不可以轻易地依赖别人，拖累别人。（《心动时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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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爱是一种力量，给人以温暖和享受，支持和庇护，但更多的时候，爱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和包袱呢？至此，作者对爱的理解似乎又更深一层了，她忠实于自己的内心真实，对“爱”提出了善意的质疑和挑战。<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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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就是一朵死火，我完全明白自己的处境，冷冻在冰谷里，埋葬了青春和爱情。我也想过燃烧，可是为谁呢？值得吗？（《死火》）<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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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对爱的质疑直接导致了自身的心理警惕，作者在大量的现实事例或惨痛的亲身教训面前，只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青春和爱情”“冰封”和“埋葬”起来。这一“冰封”和“埋葬”其实就把作者面对爱情的内心冲突推上了高峰。在这里，作者是不是又完全否定“爱情”了呢？其实并不是。相反，作者是因为对“爱”的理解更深入一层了，已经进入了哲学层面的思考，她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全面的判断和接受——获取爱是幸福的，但丧失爱却是痛苦的，敏感的人十分渴望拥有，但更害怕失去。因此，出于生存本能，每一个人都会在“爱”面前作出判决，根据实际情况为自己的心理防线做好相应的应急措施——对爱的质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强一个人的受伤免疫力，从这个方面上讲，对爱的质疑并非是对爱的否定，它只是作者源于外界的内心冲突发展到不可调和的程度时的一种外在表现，因而也打上了鲜明的哲学烙印。透过这件厚重的哲学外衣，我们完全可以窥见到作者对“爱”的苦苦追求，这无疑是世界上最感动人的灵魂守望和精神跋涉。<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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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作者又将是用什么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内心冲突呢？还是那一个字：缘。出于对“缘”的独特理解，作者悄悄赋予了“爱”以难得的理解和宽容。在《小水花》里面，作者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爱上一个“有妇之夫”：<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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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男女之间也会有着纤尘不染的友谊。（《小水花》）<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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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面对别人的爱时，作者在坚持自己的追求的同时，尽量避免伤害在别人的身上发生——<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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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足够的精力来开创一个多姿多彩的生活，你也没有足够的感情去爱一个多情的女子，这不是你的过错，是上帝的过错，是我们本来就不该走在一起。（《无言的结局》）<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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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就是“缘”的最大启示，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和无言的结局，其中没有过错，与尊严无关，也就没有必要增添任何伤害。而远离伤害，回归和守护自己的心灵秘密，这未必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论是爱还是被爱，都应该是一种独立的存在，是一个独立的事件，除了对自己负责外，不应受任何人影响。对此邓洁玲是清醒的，她在后来的《主角》写道：<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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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你要坐下来对老公说：亲爱的，天高任你飞，海阔任你跃，你可以海阔天空的去舒展你自己，我支持你！但妻子不是你的私有财产，我也有自己的思想空间，请你尊重，不要压制我。在你不经意之间，我的容颜一天天老去，我的健康也不比从前。我努力的爱生活，找一点乐趣，只不过是在找点活下去的理由……（《主角》）<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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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不是男人的私有财产，请不要将爱情当作一场专制。这无疑就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独立人格，不仅独立于社会，而且还独立于家庭和亲情。而这种企图摆脱掉一切自由束缚的独立人格实际上得益于作者与生俱来的“孤独”：<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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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太愚笨，不会巧言令色，投机取巧；女儿太敏锐了，看透了世俗的种种丑态，不屑同流合污！（《无法随俗》）<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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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随俗”就是造成作者“孤独”的生活真相，它后来形成了一套属于作者自己的生存哲学——孤独就是一种美。<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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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孤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常常促我思考，发奋，让我实现自我超越。（《孤独之美》）<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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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从本质上说就是一种独立的自由空间，在这里你可以毫无拘束地思考，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最后实现自我的超越。可以说，正是孤独的气质，让邓洁玲获取了散文写作的巨大空间，她的散文无论是语言，结构，还是取材，引用，等等，都是闲情信步，随手拈来，达到了自由的极致。<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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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一些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小事，或出现在自己视野的小人物，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素未平生的陌生人，一经邓洁玲不动声色的笔端，就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是人生哲理的醍醐灌顶。从平凡中发现不平凡，证明作者在善于处理自己的生活经验的基础上，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写作方式。例如，作者在一次杀青蛙中看见了生命的尊严，并且认为“一颗慈善、美好的心，不也需要时时提醒，努力培养吗？”（《青蛙，对不起》）；一次骑摩托车去清洗，领悟到人不仅需要外表护理，更需要心灵护理（《护理》）；一个人人讨厌、唾弃的乞丐其实也有一种心灵之美（《一件小事》）；从仙人掌身上发现了生存之道在于“扎根于脚下的土地，坚忍不拔地前行”（《仙人掌》）；从整理旧物中发现心灵亦需“环保”（《整理生活》）；等等。这些琐屑的事，平凡的人，能够进入作者的笔触，并且给作者留下深刻的感触，这未曾不是一种“缘”，它似乎要告诉我们，“缘”并非不劳而获或坐享其成，它需要细心的观察和精确的捕获，以及不同凡响的解读。也就是说，“缘”只与“有情人”发生关系，那些对生活毫不关心的人、对生命毫不珍惜的人往往与“缘”无关。这可能就是“缘”给我们的另一个关于生存真相的重要启迪。<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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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洁玲的散文就象桃林里一挂纯洁的风铃，一阵缘分之风拂过，发出清脆的天籁，余音萦绕，它充满温情的语言蕴涵的是一颗善良的心，它表面上看是顺“缘”自然，但从始至终并不缺乏灵魂的守望和精神的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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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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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子，原名冯有森，1983年出生，广东化州人。中学教师。已著有长篇小说《赤裸裸的桥》、《观音土》等。<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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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地址：525134广东省化州市兰山中学 冯有森 收  <o:p></o:p>
邮箱：<a href="mailto:fengyousen@sina.com">fengyousen@sina.c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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