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凌乱

哑石 · 发表于 2009-3-11 13:12:13

《秋夜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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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桃树垂向古老的大路，
         过路人都已死了，只见一片落英，
         满地花瓣像准备谁的婚礼，
         那是阳春五月……而今，秋意渐深。
             （改爱德华●汤玛斯《樱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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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秋夜凌乱，邀影对酌。读片
《我的名字是伊丽莎白》，难以遣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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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浆，乃熔化的时光。地心灼热。
“地衣，能否模仿你的呼吸？”
瞧，这地表流沙，摸上去，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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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与分离……地球上，生命脆弱，
美妙的是小混乱、大偶然。
所以，请永恒不要出声，
请看水中笨鱼：人，终究爱奇幻，
小小地球，正慢慢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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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热滚滚肉身，某一天，也会冰凉。
数十亿万年照耀、燃烧，
孕育了地球，也遵循不移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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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决计不为飞砂走石
而疼痛。斑驳头颅，埋得很低、很低，
岁月，馈赠了记忆和宽怀……
哎，可以确信：我来过，伴随细弱
春风，曾将一粒沙，轻轻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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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凶悍的吼狮，会和银河一同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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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附录：对《秋夜凌乱……》的一点补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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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第一个词：糟糕。
当然，意思是我写得太糟糕了。
但又想：糟糕是必然的。
写地球、太阳、银河，自己又未
在显微镜下观察过它们，
更不可能跳到太空外，看如何运行。
所以，糟糕是必然的。
倒是仔细观察过水里淹死的一只瓢虫，
鼓两个眼框中的凸透镜——
阳光下，那橘红的壳，漆黑的圆点，
亮闪闪的。已忘了当时
是否问过：厄运降临时，为何
不用小小薄翅，飞离水面？
你知道，这，会触及陌生的恐惧。
……洗完澡出来，光着身子，
光着满身粗砺的暗物质，
斜眼，瞥见飘窗前那盆凤仙
开得昌明，就动了浇花的念头。
晨曦照进来……买花时，
曾在花型差不多的两盆凤仙间犹豫。
也许……并非我在犹豫。
有一少妇，指点我买了这盆。
但她，是否也指点了别的黑暗呢？
现在，我能回想起的是：
丰满的她，眼眸水蓝，闪烁湿润之火——
多少天了？这盆花，慢慢养着，
不知不觉里，已开得出奇的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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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札记，就算是札记：对《秋夜凌乱……》的再一次补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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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好久都没写诗了。
我恐惧。记得一位波兰诗人说过：
没有什么会比太阳的
第三颗行星上一种清白的良心
更凶狠野蛮了。你，一直
在克制这隐疾，尽管看上去
似乎不可避免。现在，我想写的是：
秋风绾起绿发，你在星湖中
默写着一张从未遇见过
但又无比熟悉的脸。是这样吗？
对于东坡，那是五祖戒和尚，是眇目。
风，翻检山梁上的绿矿石时，
也是因琴声而撕裂镜面的静电。
可是，这里，那里，我从没信过邪！
树木、昆虫、猛兽，都没信这邪。
“贝蒂……贝蒂……贝蒂！”
“蝶翼……蝶翼……蝶翼！”
光瀑翠绿，颤栗其中的手，分开
刻满蝌蚪文的胸骨，弹奏
一片大得不可比拟的倾斜草坡……
也就是说，我笃笃朝向你，
朝向童年金黄的孤单，凉凉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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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十日后，读《秋夜凌乱……》，激起失败人生的小小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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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看见多少事物闪耀，
惟独不见忏悔、信心。
谁也不愿过多谈论言语的无力：
一首诗产生，银河微微动荡，
不可能的，成为可能。
一个词，又一个词，释放清新的霞光，
纯粹而难以界定的含混……
昨晚中秋，照例一轮凉爽圆月！
热忱与想象力，会让某些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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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的事物，还会经历。
尚未经历的，数沉默最为神圣——
舌尖温软，又潮湿，适合为小黑暗梳妆；
历史，手掷“正义”雷霆，
表现极为强硬！你用锋利小刀
在树干狠狠刻下“……到此一游”？
但可能，那只是闪电所为。
树身乃众身，小斑驳、大梦幻，
你手犹豫，惧怕学会真正地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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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想来，写下《秋夜凌乱……》，是为恢复久不留意的呼吸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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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这句子更放荡的了：
他，慢悠悠与水交谈。
周游世界，随手中止所有<?xml:namespace prefix = st1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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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暴">暴</st1

ersonName>君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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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异于神迹的口气。
有本书，如此谈论毕达哥拉斯。
真奇怪，总觉那是孔夫子，还含沙射影，
奚落了昨晚迷迷糊糊的春梦。
哈哈，红漆对晚霞，也是这样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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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泰山脚下，嗅着风，
撞见淡绿与霜白交杂的蛇蜕，一堆清凉
蜷曲的火焰，匍匐于水底。
但哪来的水啊！他呕吐，
迈腿，一头栽进回声嗡嗡的干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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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考虑：他，几乎就是儿童。
干净。新鲜。热烈。柔软。绝望。惊奇。
可以考虑：神秘是条石斑鱼。
它不在时，风在，别的事物在，水在。
一种伟力，写下晚霞中燃烧但没灰烬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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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中的月亮，不再消失。
圆睁环眼，隧道旁水与经验闪亮着熔渣：
举鳍、投鳃，抢身跌落光的悬崖，
清凉粉碎，弥散在瀑布里？
“他死去，仅仅关注你虚构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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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人类记忆删繁就简，也可说涂抹中蕴含深意。
故尔，《秋夜凌乱……》只是某人的一次偶然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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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两个人，男人，女人。
所以，女人沸腾谁勿需理由。而男人
的另一个名字，则是愚蠢。
记得两件事：一是女人最先领悟
知善恶树的密义，她让男人
去犯禁。女人为何有这智慧？
一说是蛇大师的循循善诱，
这有《圣经》作证；另一说直指上帝，
怀疑他万物中独独迷上了女人，
故而偷偷赠与她灿烂异禀。
持此说法的，也有好几部伪经。
第二件事，是男人被逐出伊甸园时，
曾愚蠢、愤怒地朝天使摆手，
似乎在呵斥他离自己远点。
米开朗基罗，用一壁画，记录这事。
男人，被画得有力而微微变形：
他的头，痛苦地扭向另一侧，
以避开天使悲切的眼神。
如果我没猜错，米开朗基罗并不
真喜欢天使。那翅膀，弄得
既滑稽，又困顿。其实呢，
没人该完全信任自己所相信的，包括
记忆：相对于万物纷繁的生灭，
人类，具有某种特殊毒性。
男人，天然带着罪的把柄；女人，
则关联于某个神秘陷阱——
惟有那尚未展开人形的婴儿，模糊着
万物界限，从这里，到那里……
是的，素面素心，仿佛清凉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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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有时，厌倦抽象并不触及真正的厌倦。秋夜凌乱，
想起“神奇”半年前来信。曾请教流体力学专家，
他说这是我自己写的预言，名曰《航天时代的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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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嘛，我们本来够不着。
航天时代了，一个晃眼少年天才，
漫漫电波骑士，白云之上，
吸溜着鼻涕，编织翠微与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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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梦境，轻蓝带来消息：
集市有品相，雪山狮子都浑浊
——说到清澈，这淡绿皮绳，
点不燃呢，却捆紧过奔涌的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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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舌尖，起禅悦，苦闷几何呢……
不用再唠叨银河的糗事吧，
他醉了！晃动舟楫般性器，
小圆镜藏瞳眸，晃点你，碎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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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应将袋鼠遣散到星际外？
虫洞酥嫩，一粒气体珍珠，
卡在宇宙小奇趣和大火之间：
嗬，这骚货，这无形、清寒的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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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秋夜继续凌乱。天狼星，晃悠到
道琼斯指数的世纪拐点。蜗牛听到上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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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怀疑，灵敏决不会毁于嗜睡。
正借了幽睡，牡丹亭中才有水。
怀疑，激进救市计划：灼热硬币，贴上暗褐的云。
云下，你假道非洲的乳头，也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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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方惊梦啊。奢侈，当否定愤青？
庙宇与江湖，比舟楫隐身，天人顺差懒得打理。
嘿嘿，石姑姑电梯间送微笑，送
微蓝、脆生生的仁，金刚水嫩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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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利清新道理，实在腿得狠哟。
当然，枯荣有周期。降息加刺激，松垮垮新经济体屁股，
将喷噗哧声，对准新秩序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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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手痒气球，捏响尾蛇尾巴。
你仍幽睡。梦中，“神奇”冲太平洋喊柳梦梅，你不应。
引航，引航……我们一起鬼胎宝贝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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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秋夜如此凌乱。前半夜，听隐约波浪。
后半夜，思事物为何恐惧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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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惟修远……把落叶踢遍。
我们有罪，何止钟情贪婪！
持续增长着，失控的三聚氰氨，
迫斯巴达野蛮时光，淡出鸟来。
那时穷极冷酷，却并不阴险。
你蠢吧？哪明白啥是硬道理。
脸儿胖嘟嘟，牛奶热乎乎
秋风广告，催开盛世童年：
咂嘴喝下，身体成为带阴齿的炸弹……
“汹汹利益，可让良知免检。”
政府肾结石，谁又负责排出？
遥望数代，未来花朵齐惊叫：
“这痛苦皮囊，究竟从何来？”
臭鸡蛋，呼啸！砸碎圣像哆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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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秋夜凌乱，风光一时的对冲基金，成为替罪羊。
有人说：这秋天，是经济的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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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于非一般聚会，鹭鸶腾起神趣。
多少眼睛，盯着数字“1”？
借了天狼星，宇宙虹膜，调准焦距。
饮酒樱花树下，袅袅白烟子，
打包虚空哲学，分割细腻，
更比漠漠水田，黄鳝肥瘠。
嗬，云霄也乡下，快腿杆积极卖空，
竹篓子中，筐满泼刺刺白银……
热辣江山，仍在！见梦露将暮云指点。
“小梦露，梦露，小梦露……”
抬眼故世，人民唤得欢实，殷勤之极，
一股震颤，自丹田直涌舌尖
——几乎醉了！数学夫人
探月，却在东窗外那名叫天狼星的
税务树梢落草，獠牙脆生生的。
当樱花，落于赤贫者怀中，会碎裂，
会永久悲悯……那结局就意外。
但是，淘气小梦露，是个美人胎子，
更是条宠物狗，携绿项圈，
细弱门槛外，埋首一根腿骨。
风，灌进喉管，它真正的食物，
是你工资单，更是里面腾起的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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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秋夜难免凌乱，读“丛菊两开他日泪”。
嗨，孤身犯险不如邀月轰饮，不如鄙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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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
那么，安时便可杜绝轻狂？
未必，当然未必……守顺呢？守住一涧
寒流的犒赏？你有花白首级，
土包子星球，便开始词语的划桨：
咦，从词根分离湿润，有点难。
新欲望，旧引擎，头顶这锅宇宙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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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没有理由指责任何人。
我有罪。谁是温暖奇点，多汁又圆润？
阴影，含住细柄，漾金色茸毛。
霍金的宇宙初始模型，就这样子——
但他肌无力，后又将其否定。
风起惊秋霜，贝蒂的行囊，湖水暗涨啦……
我在！劣酒入喉，撕裂词语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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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怯怯附耳：贝蒂，莫孤身犯险！
祖国之圆月，又美，又疯狂。
这星球上，你就读的学校，多么暴力——
经济呢，一条不死鲨鱼？我们这些虾子，
也需神秘生物提防。烂醉如泥，
胡言乱语……秋风，于白色基座刻下：
爱，允诺比喻，也是另一种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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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秋，成都）

白鹤林 · 发表于 2009-3-11 14:13:30

哑老师好，格式是这样的吗？

甘文良 · 发表于 2009-3-12 13:18:52

学习一下！

凉夜 · 发表于 2009-3-12 22:36:34

老哑，这组真是玄妙，散发着幽幽的光！轻盈，又诡异，智慧又调皮。
 
喜欢啊喜欢！问好老哑同志~~~

曾蒙 · 发表于 2009-3-14 16:04:55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白鹤林在2009-3-11 14:13:30的发言： 
哑老师好，格式是这样的吗？</div>
格式应该没有错,老哑现在弄的是核武器.

哑石 · 发表于 2009-3-14 20:38:03

谢楼上各位阅读……问好小白、甘同学、凉夜、曾蒙！喜欢的请继续喜欢哈，然后，还是要批判一下晒。嘿，曾蒙兄弟说俺弄核武器，有点吓人——向毛主席保证，俺是爱好和平的！

黄元祥 · 发表于 2009-3-16 20:49:24

呵呵，没发现藏有秘密武器，学习！

曾蒙 · 发表于 2009-3-18 09:40:25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哑石在2009-3-14 20:38:03的发言： 谢楼上各位阅读……问好小白、甘同学、凉夜、曾蒙！喜欢的请继续喜欢哈，然后，还是要批判一下晒。嘿，曾蒙兄弟说俺弄核武器，有点吓人——向毛主席保证，俺是爱好和平的！ </div>
[em61]

游太平 · 发表于 2009-3-18 10:11:35

给老哑请安，这组早已学习N遍，叹服。即使不是核武器，也有那心肠，老哑你就认了吧

哑石 · 发表于 2009-3-18 13:05:13

哈哈，问好元祥、曾蒙、太平！如果有嘿武器，也不是啥子坏事哈……好像里面有点斑鸡，有点硝烟。其实有没有那玩意没所谓，兄弟们能读就有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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