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人生之五

陈禹 · 发表于 2009-2-11 20:04:15

我的人生之五       大禹   小雨顺着一条土路一直朝北走。    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似乎是没什么遮档，一路标升，倾刻间，阳光就把大地照得一片透亮。这村子里的人们习惯早起，早早下地，在地里干上一两个小时的活再回来吃早饭，过着随日起居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村子里的人家冬天是一天两顿饭，到了夏天就吃三顿了，可能是因为白天天长和太穷的原因吧，这不足以让人奇怪。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对方位的辨别分南北，或者叫村东头，西头，北边，南边。小雨的姥姥家住的是村子里的东头，可干活下地的地方在村子的北边，北边到底有多远姥爷没说小雨当然也就不知道，反正是北，他就朝着北走，走着走着在小雨身后就传来一串串的马蹄声，还有人在不停的吆喝声。车到了他跟前就听“吁”“吱嘎”一声，停下了。你是老关家来的客人吧，赶车人说。    小雨回过头一看，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赶车人看上去有四十多，长脸、小眼睛。头发一定是剃了光头才长出来，还不是很长。身穿一件带着补丁的衣服，一条瘦长的腿自然下垂，裤子没有盖到脚面，脚上那双黄胶鞋也是破旧，每只脚的大脚指都露在鞋的外头。这辆马车到是很长很大，前面有两匹大红马，特别是驾辕的那头大青骡子又高又大膘肥体壮，青色的粽毛，在阳光下更显亮泽。长长的嘴巴，还有那双长长的耳朵，真正是让小雨看呆了眼。那人见小雨半天没说话，就又说上一句，是去找你姥爷吧，他们早就下地了干活了，是你还在梦中的时候，我把他们送到地头的。这不，我要去接他们回来。你还在这里慢慢的走，象你这样走的话，就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地方啊，快上车，我带你去，我要赶回来还有事情要做呢，我可没有你那么清闲。小雨一听这话就高兴不得了，一脸的灿烂上了马车，坐在他身边。他一甩鞭绳，那三匹高大的马顿时撒着欢似的跑了起来。车轮的转数加快了。马跑的到是也轻松，摇晃着头，摆着尾，大青骡子脖子上的几个响铃更是不停的响动着，声音脆，而且悦耳。赶车人问小雨，你是从本溪大山里来的吧，你姥爷今天早上就和我们大家伙说了，说家里面来了一位小客人。小雨说我不是客人，我年年都来，只是这次来了之后恐怕再来就不那么方便了，我要到四川去了，远着呢。过几天还要到茂林去呢，那是我二姨家。你呢，怎么称呼，叫你什么。赶车人笑了笑说，我姓王，排行老二，你就叫我二柱子好了，这里的人都这样叫我。那多没礼貌啊，老师可没这么教我，不能叫人家绰号。看来你还真是个好学生，不过，我命贱，穷命，名字就是符号，你就叫我二柱子好啦。你看前面那片树林没有，我们要绕过那片树林就到了你姥爷他们干活的地方了，我说你要是走路就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吧。小雨眨了眨眼睛说，那是，我只听姥爷说是在北边，可这北边也太宽太大了。二柱子又说，这还不算呢，如果说再往北，就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大草原。那要是再往北边的北边呢？小雨问。这-----你还真的把我给问住啦，我没念过书，可再北边的北边，可能就是苏联吧，哈哈，二柱子笑的有些前拥后仰了。    马车在地头一停下，小雨就看见有一眼望不尽的秧苗，远处有不少干活的人都朝着这边走来。地太宽太大了，人在地里头显得很小，有的只是个影子。眼前呈现出的地是一垅一垅铲除过杂草的玉米苗，一片片，透着绿色，有些还在微风中不停的摇摆着，垅与垅之间行距基本相等，更有新翻的土质浮在上面。小雨想到成熟后的收获，在这一棒棒的玉米里，饱含着多少人的辛苦和劳累呢。想着想着，姥爷就走到跟前，一脸的沙土，笑着冲他说，你小子怎么也来了。还行，遇上二柱子了，不然你一定会走丢的。小雨不吱声，低着头，拿过姥爷手上的铲子就到垅上铲了两下，姥爷急忙上前挡住他，你小子还是放下吧，你铲地，还不把苗都给我铲光了。还没等姥爷把话说完，就有四五棵玉米苗被他放倒了。车上的人一阵大笑，还是你姥爷说得对，你们城里的孩子是吃穿不愁啊，是得到农村段炼段炼才行。姥爷说，人都到了没有，二柱子，走。一大车人，有说有笑着------       姥姥托人在县城买回了两斤猪肉，还是土豆炖豆角，桌上的菜多了几样，人来的比昨天多了很多。姥姥见小雨后就说，我一想准是你姥爷昨天的话让你记住啦，非要你下地去，我从园子回来就不见你人影。说完就给小雨舀上一瓢水，让小雨洗脸准备吃饭。小雨上炕后，姥姥说，你挨着小舅坐，今天人多挤着点。小雨见桌子上有白面馒头，有高梁米饭，就问姥姥说哪来这么多好吃的。姥姥说，是你大舅妈，小舅妈她们从家里拿来的，你吃吧孩子，明天别听你姥爷的了，就在家和姥一起玩，也是的，孩子大老远来的，你让他下什么地呀。    姥爷笑了，他冲大舅小舅说，我是想让他从小就知道，这粮食是来之不易的，有些东西课本上是学不到的。    我至今有时还多次想起我姥爷这句话。后来，在一次酒后我和朋友说，这是我姥爷发明的名言绝句，朋友们都笑了。品味人生，品味未来，有很多东西都是书本上没有的。二柱子这个人在我的脑海里印象就是特别的深刻，吃中午饭时，姥爷在饭桌上简单说了几句有关二柱子的身世。说他可怜，家里什么人也没有，爸妈又死得早，他38岁了还没说上媳妇，光棍一条，没法子，太穷，谁家的姑娘都不肯嫁他。现在，只能是给队上赶赶马车，养养生牲口，再就是用现在的一匹枣红马，给外队的母马配种。这匹枣红马是队上的种马，也是一棵摇钱树，每配一次收十元钱，队上留八元他留两元，这也是队上对他的特殊照顾了。当天下午我去大队部，见二柱子正在用那头枣红马给外村的一头母马配种，他见我来了就对周围的小孩子们说，去去，别看，有什么好看的。我也被撵到了一边，好奇的我就躲到了一堵墙的背后，偷着看二柱子还有那头枣红马，可那头母马个头太小，枣红马那东西又粗又长，在肚皮上一弹一弹的，就是插不进去。母马被栓在了一根圆柱子上，转着圈似的躲着那头高大的枣红马，急得二柱子满头大汗，他就上前用手攥住枣红马那东西，强行往母马那里插，结果，枣红马每次射出的东西都弄得他一脸，粘乎乎的，他就不停的骂骂咧咧的。在一个偶然的时间里，郁闷无聊的我会想起二柱子的死。这也是若干年后我才听说的。说是外村的一位小姑娘到村上串门迷了路，二柱子也正好从地里拉活回来。那时是秋天，天黑得早。他就把搭他车的女孩带到了附近的一片树林子里，见女孩长的水灵，奶子又大，就把人家身上的衣服脱得光光的，按倒在地上，女孩不从，他就强行把人家X了。后来，女孩边穿衣服边哭着说他是畜生，要告他，他就火了，又把人家弄了一次，就把女孩掐死了，再用落叶把女孩盖上。他也吓得哆嗦了，到县上公安机关自首时说，他做错了一件事，不该把人家弄死，人家才活了20年，要死也应该是他，他都活了38年了。从那以后，村上就没人看见过二柱子回来，到了某一天，村上到县上赶集的人回来说，在县政府大院门前，有一张布告，二柱子真的是被公安机关给枪毙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2-11 20:09:54编辑过]

刘成渝 · 发表于 2009-2-20 18: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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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 · 发表于 2009-3-10 11:18:42

[em57]继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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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渝刘成渝当前离线积分 3410 IP卡狗仔卡	发表于 2009-2-20 18:02:08 \| 显示全部楼层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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