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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献平

      杨献平,河北沙河人,生于七十年代。作品见于《天涯》《中国作家》《人民文学》《山花》等刊。曾获第三届冰心散文奖单篇作品奖、全军优秀文艺作品奖和首届林语堂散文奖提名奖、在场主义散文奖、四川文学奖等数十项。已出版有《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梦想的边疆——隋唐五代时期的丝绸之路》、《沙漠之书》、《生死故乡》《沙漠里的细水微光》《历史的乡愁》及诗集《命中》等著作。中国作协会员。现居成都。

      从沙粒到大漠,从暴风到宁谧,从草芽到胡杨,从羁旅到留驻……无数生命的迹象,给心灵以欢喜,如最柔软的笔尖,蘸着原汁的湖,洇成原色的野。如今的中国文学,正经历着从“人的故事”向“生灵的文学”跋涉的漫漫长旅,那不可忽视不容遗漏的路标中,一定有杨献平的作品。
      ——著名文学批评家、《人民文学》主编  施战军

      杨献平的散文体现出了一种内在的、被生命净化了的悲悯。这是从大地身上剔下来的血肉,也是杨献平散文写作的总基调。他拒绝融入陈陈相因、不痛不痒的平庸写作氛围,冲破了体制与散文传统的双重遮蔽,写出了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但又常常被人们忽略了的特殊生活样态,并在对日常生活的叙述中融进了自己的理解与发现,以及对生活的感知和辽阔的梦想。从这一层面考察,杨献平的写作无疑具备了独立性,他既不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又不随声附和,也不雷同和刻意模仿。他的文字不仅有血性,有忧愤,有激情,更有一种疼痛感。
      ——华南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现当代散文研究中心主任 陈剑晖

      杨献平的写作,是对当前这个虚无时代娱乐至上的一种抵抗。当时代急速空虚化,人们感到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杨献平在西部大漠深处,以一个军人的社会身份,涂抹着与部队没有多少关系的文字。他的笔下,流泻着他对天荒地老的大漠的深情,和大漠边缘人的生死情欲。让我们感觉到即便如此闭塞、落后的沙漠深处,时代的气息依然那么浓重,人们的变化也是巨大而惊人。
      ——著名学者   文学批评家 杨光祖

      杨献平的“南太行乡村”在当代中国文学谱系中,貌似贾平凹、韩少功、李锐、曹乃谦、阎连科等的穷敝极地,但却似是不是。杨献平无意于乡村“述异”,甚至警惕着乡村“述异”,虽然也有“南山往事”那样的乡村传奇和惊悚,但“述常”是杨献平写作的常态。在讲述乡村日复一日岁月悠长之“常”中,杨献平《生死故乡》中的人是我们的左邻右舍,他们在乡野间卑微生存,命运蹊跷,各有日常之异性和生命深邃。惟此,杨献平也以《生死故乡》确立了他在中国当代文学中的异性和深邃。
      ——何平

      在我看来,这个“新感觉散文”趋向包括很多作家,像……杨献平*等人。这些作家因各方面的原因,散文风格各不相同甚至差异很大,但在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反叛的精神、心灵的透视、诗意的追求、感觉的敏锐、对琐屑的偏爱,以及执著于语言的个性表达等方面,却是相通、相似至少是相近的。
      ——王兆胜

      同样穿着军装,杨献平在《巴丹吉林的个人生活》中,却体会着另一种生活:一个普通军官在沙漠边缘,..上一个小小的军营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按部就班的日子:“我在巴丹吉林沙漠边缘的生活,飘浮在黄沙、驼迹、车辙和尘土之上,令人厌烦而又不知疲倦。我知道,这是我们必须的生命之路。”正是在这种平淡的、缺少变化的日子里,得以仔细体会冬季的漫长、春天的姗姗来迟和匆匆而去,得以从一棵树的死感到命运的不可预测,“在这片沙漠生存,我们已经将树乃至一棵小小的不知名的草,当作自己生命和生活的一部分了。它们的自然的生或是死,都可以令我们内心欣喜或是疼痛,这绝不是像报章上通常说的环保意识增强了,而是对自己生存环境的一种维护。”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时间和空间的有限性之中,无论身处何地,都难以做到每时每刻都有充满戏剧性的体    验,而且,对于多数人来说,更多的是平常的状态,即使是军人,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也要体会平常中的存在,平常中的自我造就和自我完成。当写作滤去了那些编造的惊心动魄的故事,生活的常态才能以最无遮拦的方式展现开来,而写作者也才能在沉思中转而向    内,细心咀嚼“此在”的生活与其他生命最普遍的联系。
      ——李晓红

      我欣赏献平的文字,不是他的华丽和装饰,不是他的谋篇和布局,而是他文字里的“横冲直闯”,那些“蛮不讲理”的章法也全都是独一无二的。甚或不完全是“真实的生活”,因为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生活”都无从表达。我找不到一种现成的文学理论来言述献平的文字。他的“粗暴”和“泥沙俱下”,也使得我很难在短时间内看见那些清澈的文字背后,隐藏着的灵魂真相。
      ——郁笛

      杨献平是散文原生态写作理念的倡导者与实践者,主张 “现场写作”,倡导“个体经验”,寻求“大地原声”,以散文的形式最大限度地提供和发现原生态的人文精神和文学品质,以个人的在场、个人与现实的融合来促成感官、身体和精神的“我在”,认为每个写作者都有自己的生活的现场和心灵的现场,其《沙漠之书》等作品就彰显他的散文创作理念。

      此外,他还著有《其实我们没有好好爱自己》、《巴丹吉林的个人生活》、《穿过灵魂抚摸你》等散文作品集。童年、少年的南太行河北沙河一带的乡村生活与青年、成年后的西北军营生活组成杨献平散文世界的时空维度,乡村的温情、军营的激情及生命的热情组成其散文情感内核。长期生活于大漠边缘的杨献平更能感悟到生命的降生、成长、死亡中的灿烂、坚强与静美。《到异地》、《小事件》等写个体生命在军营空间的点滴感触,《对面的牲畜》、《它们》、《花朵上的沙尘暴》等写沙漠边缘的各种顽强的生命存在,《有一种忧伤,比路途还长》、《撕开的疼痛》、《贯穿的梦境》等组成他“灵魂的版图”。如果说《南太行乡村生活》中是由“乡村信仰”、“家畜们”、“我们周围的秘密”“乡村暴力”等组成的“农事诗”与“乡村哲学”,那么《沙漠之书》就是一份沙漠生命的履历书,就是一部个体生命的心灵史。该作品从一个生命个体在沙漠边缘与集体军旅的生活现场出发,言说着生命的欢愉与悲哀、焦虑与沉静、脆弱与坚强。作家以切入灵魂的语言叩问生命的坚韧不屈,建构了一个具有灵魂深度的生命世界,实践着作家对生命意义的不倦探寻。
      ——郭茂全

      与当代一些散文家相比,杨献平对乡村的书写,采取的是更加开放的态度。杨献平记述乡村的诗意,也记述乡村的非诗意;赞美乡村的和谐淳朴,也披露那里的血腥争纷;怀念原生态的乡村,也接纳被现代生活悄悄改变的乡村。这种记述、披露和接纳,并不显出一丝的刻意,相反倒是自然天成,因为乡村本身就是那样的。
      ——唐翰存

      在前面提到的《原生态散文十三家》(百花文艺出版社二○○七年版)中,“原生态散文”的倡导者杨献平有一篇题为《散文原生态:大地原声和现场精神》的文章,里面就提到,“新散文写作至今仍旧是一个圈子内的热闹,而没有和大众很好的沟通,没有与我之外的事物形成一种自觉的街接,有点一群人自己上台表演,而观众空空如也的喧闹和寥落。”正是针对这一现象,在散文的阵地上,一些既继承新散文写作路数又很好地融合现实现场的散文写作群落,正在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创作主张和创作态势,他们“积极容身当下的生存和自我的生活,最大限度地提供和发现原生态的人文精神和文学品质,以个人的在场、个人与周遭现实(物象)的精密融合,促成感官、身体和精神的‘我在’。”阅读该书所选的散文创作,总体上感觉的确是符合大地与本土、时代现场与个体体验的沟通和交融意识的,这一创作姿态值得人们去关注。
      ——张光芒

      我也想说一下原生态散文,或者原散文,这种说法本身就已经包含了它的立场。我觉得只有散文可以说原生,诗歌、小说还真不好这样说,除非不是文人化的民歌。原生态散文比起其他类型的散文更强调其与经验的平等态度,更强调经验本身的直接呈现,更具有即时性与现场感。
      ——汪政

      在文学的道路上,杨献平既是一位埋头赶路的苦行僧,也是一位与众不同的散文独行者。他早年的创作以诗歌为主,后来转向散文和文学批评。他的诗歌始终贯穿着沉重的思考,意象饱满,诗情灵动,处处闪动理性的光芒。诗歌创作的功力为他的散文创作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良好条件。他是原生态散文写作理念的提出者、概括者和实践者之一,他的散文代表作之一《沙漠之书》很能体现这一创作风格。他常年置身于沙漠营区,作品里既呈现了那片浩瀚沙漠的神秘苍凉,也展示了他独特军营生活的深刻感悟,还揭示了大西北遥远的历史文化,其文字坦诚而敏感、阔大而辽远。
      ——裘山山

      比如杨献平的《乡村暴力》,作者不取“阶级斗争”或“暴力革命”之视角,而是通过对一个个残忍事件或细节的客观陈述,揭示再现人类原始的“暴力冲动”的一面,文中没有一惊一乍的感情介入和判断,冷静叙述,而把情感的共鸣和价值的判断留给读者,读来颇具震撼的力量。
      ——王聚敏

      杨献平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成就了他散文的品质。

      他写了很多有关巴丹吉林的散文,在此之前,我真不知道这个地名究竟在哪。我真是孤陋寡闻,但我知道杨献平,那时候我是他的读者。可以这么讲,我把他崇拜得不得了,他肯定不知道。我一直没能告诉他,仅仅是因为后来我们成了朋友。

      我不习惯这么直接对一个不曾谋面的友说些很果断的话,但我心里知道,他一定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在我们这一代人之中,杨献平是最富有英雄主义气质的人,他揭竿为旗,成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式的英雄。他常竭力为那些有文学理想的青年做了许多值得我尊敬的事情。最近他提倡的“原生态散文”写作团结了一批有才华的作家,百花文艺出版社集中出版展示了他们写作的成果。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我常常混淆他的散文作家的身份,他作为一个独立的批评者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我惊讶于他思辨的分明,逻辑的清晰。他是在焦急,他是在忧虑,他已经抛开了这个时代的浮躁,作为批评家杨献平他的美德是种苛刻,再苛刻。

      献平兄在西北更北的巴丹吉林,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很多胡杨树。我听说胡杨树能活一千年;死了,也能站一千年;即使倒了,还能一千年不腐,真是奇迹。人能站在那地方抒写自己的理想,我想该有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感觉,了不起啊。我想有一天去看看他,看看他是怎么把巴丹吉林写的那么有生命力,有血肉的。

      有时我想对献平兄聊点他散文的事,我跟他聊过当下散文存在的问题,我怕的是那些看似没有问题的散文。他是清醒的,即使在众多掌声中。我喜欢他做事那股狠劲,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就是这样向前拼命奔袭的。

      有一次,我参加一个朋友的作品研讨会,我听有人在谈对散文的理解我很着急,他们是在盲人摸象,他们根本没读过当下散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更不明白他们究竟要把散文研究带到哪里?——这些公共的知识分子们!献平兄没这种酸味,他并没有给我们指明什么是方向,并且他还是身体力行者,他是有资格对散文发言的,他所写批评在我看来都是种享受。
      ——黄海

      出现在杨献平散文中的“异质”,不是惊世骇俗的,也不是如我这般一味沉醉于思想演绎的,他有些像一个潜泳者,必须从细节的底部返回水面,他需要厘定方位,确定潜行的方向。因此,思想以折射的方式进入到他的文本世界,并尽力照亮了他未知的领域。我这样说,容易给读者一个误会,以为引述一些格言警句,或者在文章的结尾现身说法予以中心思想段落大意式的总结。杨献平一旦进入到自己的河流,他其实是注意到了天空的流云的,他能够看见高空的火焰。因为散射的光将他的行走方式包融在其中。他经常采取突然斜刺出水面的办法,集合那些被水折断的光,开始以流金的质地,附丽于自己的骨头。他说:“向晚的阳光、一边芦苇、花棒和青草,野鸭游泳,燕子不飞——安静的人,在水声和其他的生命之间,肯定美好。虽然内心的热忱和单纯容易被繁复的日常生活淹没掉。”但流淌在内心和文本当中的光与水,又岂能被日常生活消解得了?!
      ——蒋蓝

      杨献平的文字一直呈现其故乡冀南山地和栖身之地巴丹吉林沙漠两个地域。他已为我们奉献了《沙漠之书》、《灵魂的版图》和《穿过灵魂抚摸你》等散文(长卷)佳作。在散文写作中,他重视“个体经验和精神现场”,认为“任何作品都是从‘当代和当下’、‘个体和自我’出发的”。
      ——卢一萍

      乡土散文枝繁叶茂。或许是对快速发展的城市化和物质化进程的反拨,乡土散文在去年散文创作的总量中,占据了不小的比重。不仅像程树榛、周同宾、尧山壁这样的老作家心牵乡野,一次次完成着对乡村的回眸,就是一大批中青年实力作家,如杨献平……等等,亦纷纷将山村和大地当作了稳定的抒写对象,从而汇成了一股精神还乡的情流。
      ——古耜

      在美学追求上,杨献平的散文体现着高昂与低沉交互奏鸣的情感框架;在精神指向上,则展现着走出与返回的双向运动格局。
      ——马步升

      杨献平近年来一直倡导散文原生态写作。他的这篇《其实我们没有好好爱自己》就是一篇关于生命本身的原生态写作。从原生态的存在,到原生态的艺术表现,无疑需要叙述者的精神参与,而身体的疾病也大都与精神有关。
      ——陈启文

      巴丹吉林沙漠是杨献平的文学营地——出发地,也是他想象性的文化地域之一(另一个是他的家乡南太行。)他在这片沙漠之中生存和冥想,也自作“主张”,以一个客居者——感恩者——好奇者等多种方式,体验着地域之于人那种潜移默化的力量。
      ——张新赞

      杨献平的散文首先当然是当今散文、特别是青年散文家中的优秀者,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这有他的散文为证,也有他的散文成绩支撑。献平的散文在于他将散文创作对准了自己生活、工作的一片其他人并不了解的区域——西部,巴丹吉林沙漠营区。在这个区域里,有献平自己的幸福和忧伤,有他自己的停顿和跋涉,有他自己的痛苦和欢乐,当我在献平的散文在中穿梭,我很能感到他的呼吸、他的思索,他思想行走的脉络。他歌唱、沉思、呼唤、顿悟,他完全有能力从他自己精心挑选这片区域中,进入散文创作的的事件和物件中去,然后盯准了,用自己思想的利器将它剖开,然后用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文字将他们组合成属于自己的精品文章,献平对待散文的这种态度是另人敬佩的,他真诚的对待散文,用心写好散文,将散文写作作为一种生命的通道,直到读者的心灵中去。
      ——王冰

      杨献平是个“异数”,说他是“异数”,是因为他能在两个领域同时拓展。杨献平在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同时,也盛产着相当大数量且质量高的散文。不论怎样,之于他,是诗歌也好,散文也罢,两者总有着某种关联,或可称为相辅相承吧。“我逐渐看清了自己的不洁/马从远方带回消息,背上的蝴蝶/是唯一所获。裹体而来的潮湿气息/黑夜的加速器/乌云向南推进,只有那么几朵星辰/以及暗处的手掌/轻轻擦亮我的忧伤……”(《感伤》),杨献平拥有着感觉细腻和迅速打通不同事物之间联想的能力,这是他的长处。当然,思虑深远的诗意也同样贯穿其中。如果说稍显不足,他的诗往往是开阔大度有余,而人性的深度、精致、微妙不够。
      ——大兵

      在《苍天般的额济纳》中杨献平写道“这么多年来,我已成为沙漠的一部分,就像一个移动的、用风作为呼吸的沙丘,在苍天般的额济纳。”是的,他已融入了沙漠,他的身上已打上了沙漠的烙印,有着沙漠的个性与气质,就像那沙丘,在沙漠中无论怎样移动,但轮廓清楚,线条分明。《花朵上的沙尘暴》中,他说“有很多次,我在正午的沙丘上看到奔跑迅速的腹背苍灰、下腹洁白的蜥蜴,从一株骆驼草到另一株骆驼草,捕捉黑色的甲虫或者落地的飞蛾。”一个思想者的身影跃然纸上,就像沙漠带给人无限的遐想。我不知道一个人在沙漠会怎样生活,但先生带给我的是一个灵动的沙漠,可爱,可亲,甚至有点顽劣与调皮。
      ——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