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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才:对时间的颠覆与嬗变

2020-06-05 09:48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李永才 阅读

李永才

李永才(1966.1~),重庆涪陵人,现居成都。北京大学公共管理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四川诗歌》执行主编。成都市作家协会诗歌创作委员会主任。出版诗集《灵魂的牧场》《南方的太阳鸟》《与时光伦理》等多部。领衔主编《四川诗歌地理》《中国诗歌版图》《2018年四川诗歌年鉴》等诗选集。

从时间的维度来讨论诗学问题,在理论界并不新鲜。至少我知道墨西哥学者奥克塔维奥·帕斯在《泥潭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一书中有过精彩的论述。把诗歌的批评建立在时间伦理的基础上,就是要揭示诗人与时代更深层次的关系。一方面诗人以诗歌的形式来表达时间的价值和意义,另一方面,时间在诗歌所要表达的历史往事及日常生活场景中,具有确认、定格和稳固的作用。没有时间的维度,就无法确立一个事件的历史背景和现实方位。也无法印证诗歌所反映的自然和人类社会变迁和发展的意义与真相。

一、时间价值的确立

时间是否真实存在,是至今未证实的哲学命题。“不论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是霍金的时间简史,都无法证明时间的真实存在。”人类对时间的理解,只是“以自身为参照物”而感知到其他同一系统的物体的变化程度而已。①我们谈论时间,往往是以一种隐喻的方式在表达。时间,或许只是人类为自己虚拟的一个巨大的鸟巢。谁也无法感受到它真实而温暖的具体空间。

人类的伦理就是时间的伦理。在一切偶然性的东西里,都内涵了时间的必然性。在时间的背景下,人类的思维和行动都以一种流动的、延续的、逾越的、线性式的方式存在。从神格到人格,从神话寓言、地域文化、人文思潮到时代格局,无所不在时间的底片上演绎和呈现。诗人就是在这样一些听不见的历史声音和看不见的现实面孔中去倾听和发现,去解构和重塑。去和沉默不语的时间的影子进行一次又一次立体的、超然物外的、多维空间的对话。可以是情景交融的,也可以是悲情的、纯粹的,甚至是无厘头的、荒诞的。就像诗人孟浪所描述的:“时间已把金表散尽!/你们指着我的背影:那人/挥金如土,那人/已把我们抛弃/我回答了:是的/时间就只是解放我的那人!”(《时间就只是解放我的那人》)。讨论时间的伦理,就是对时间的一种哲学思考,从人类生命本质意义上的哲学思考。

二、时间伦理的嬗变与关怀

从哲学的视角看,时间伦理价值的确立过程,就是人类对时间进行哲学思考的过程。无论是从循环时间转到伊斯兰教或基督教的有限与不可逆的时间,还是从前苏格拉底派到新柏拉图主义哲学的本体论存在,基督教社会的矛盾是理性和启示,上帝与存在。而在现代社会里,不管是黑格尔和他的唯物主义追随者,还是从经验主义到尼采,以及现代语言与分析哲学,都试图把对立的元素融入某种统一体中,而不消灭它们。

与现代生存方式相对应的是工业社会的生产方式。“工业化带动了整个社会的变化,包括人的精神世界。在西方,文艺复兴到启蒙运动,逐渐把人树立起来,人取代神,成为了自己的管理者,理性精神取代了信仰。启蒙成就了现代性的人格特征和文化精神。如今,现代性成为了区别于古代人格精神的主要概念。”②韦政通认为,工业文明的特征是科技化、数量化、标准化、专门化,它们是“主宰人生活的基本规范,个人只能自动去适应它,你的意志和精神活动丝毫不能动摇这些原则”。③这些工业文明的特征,即使呈现的方式不同,结果都是对人性和个性的扼杀。因此,不管是物化,还是政治化,这些压抑最终必然要被突破,人的主体性最终要走向完全的解放,理性的或者国家的宏大话语即使不被更改,也要对边缘的、个人的基本诉求进行让步。④

我们正处于工业化向后工业化转型时期,哈贝马斯所说的现代性于我们而言,还是一项未竟的事业。还须再次面对现代性启蒙问题,因为国家这一宏大理性搁置了个体的理性启蒙。

在后现代伦理学界,“列维纳斯、利奥塔尔以及德里达后期哲学中对‘他者’的重视,一种宗教性特别强的他者伦理学也有着想修复后现代过于破碎的伦理现状的意图,而麦金泰尔追寻美德的观念以及中国学者张康之等人的后工业社会伦理探究都是希望在后现代氛围中重建一种既旧又新的德性伦理。” ⑤这些不同学科领域的大师们对现代性的思考,从历史和时间的维度上,无疑可以为我们探究诗学伦理的变化,提供一个清晰而明朗的理论路径。

三、时间在诗学上的伦理意义

循着帕斯的时间逻辑推演,与一个批判时代相契合,我的诗歌写作取法一种批判的视角。批判精神体现在创作的全过程。既批判诗歌作品中的现实,又激情洋溢和全方位地批判自身。“我们的时代与其他时代和其他社会的区别就在于我们为时间打造的意象。时间是历史的实质,在历史中展开。在今天这个时代,事件此起彼伏,文明的戏剧性变化之中,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关系,在每一个文明中各不相同。我们与一个十二世纪基督徒的时间理念相比,时间在我们心中的意象已经发生了颠覆性变化。”⑥“历史是原初时间的一种贬值。一个缓慢的,无可阻挡的,以死亡为终结的倾颓过程。重生是对变化和灭亡的治疗法。过去在每个轮回的尽头等待。过去是一个即将到来的时代。未来提供了一个双重意象。时间的尽头和它的重生,原型的、过去的,腐败及其复活。对于基督徒,完美的时间是永恒;对于现代人,完美如果存在的话,只可在未来被发现。我们的未来无论与过去,还是与现在都毫不相似,它是意想不到的领域。”⑦

我试图以诗歌的形式,去揭示和破译事物内在的秘诀。通过现实生活的表层,深入到人的内心,去关注和探寻生命在时间维度上的意义。去厘清具体与抽象;可见与不可见;存在与虚无;瞬间与永恒之间的关系。语言的呈现是一回事,而诗人的内在表达对世界的隐喻又是另一回事。我借助个人的经验,从时间的视角考察人的生存本质。“在这里,一张发光的纸片/成就了多少春秋大梦……/一张纸,可以交换一切事物/以纸换物,这样的游戏/多么新鲜。就像用月光换兵器/用鹦鹉的舌头/换取猫头鹰的初恋……/天下万物,不过一张纸/如果选择它的正面/那么它的反面/就是你一生,别无选择的/——机会成本”(《春秋大梦一张纸》)。从文字表面上看,是在叙说商业交换的伦理,实际是想表达精神向度的体验与认知,如人的生命成本与时间交换的方式。每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都是以时间为对价的。“这个夏天,我像一只蜻蜓/将灰色的外衣/丢弃在时间的废墟里/我从陷阱密布的空间走出/在黑暗中/寻找时间的,另一种外延/那些失败的时间/是现实生活的小部分/尚未出现已被记录/时间的窗口,就是这样/深不可测。有人关心天气之变/而我却匆忙地离开/无意间,留下一粒隐秘的种子/被一场秋雨,反复洗礼”(《时间的陷阱》)。在历史与现实的涡旋中,我发现自己早已陷入了时间的陷阱,无可奈何,但又不想被束手就擒,在无助的挣扎中,只想寻找一种与人之本性与生命的真实状态最为接近的生活方式。

这些诗歌,是我的生命,在时间的背影里流逝过程中,捕获的无数的瞬间,无数闪光的碎片。由这些碎片组成的时间的信札,堆积在生活的桌面,看起来,有些凌乱、无形,不成系统,没有条理。但是,如果以时间的红线去串缀,就会发现,那些与时间和自然物象进行的一系列对话,无论在哲学、美学和宗教意义上都具有一种内在的逻辑联系。“请不要无视我的青春/那些一路摇晃,不断扩大的曙光/从时间的楼群和街巷/斜逸而出。不是几扇玻璃/几个漏风的窗格,可以关住的/岁月之手,像峡谷一样/在无序的天空,把时光和江河/各裁去一半。江中的岛屿/已法统辖,水浪一样破败的秋天/你梦中的江南/或许,早已经不存在”(《向谁述说》)。“诗歌的运作是对时间之流的一种颠倒和转变;诗并不阻挡时间——它将其否定并使其变形。无论是在一首巴洛克十四行诗,一首流行的史诗,还是在一个传奇故事里,时间都是以不同于历史或我们所谓现实生活之中的方式流逝的。历史与诗歌之间的矛盾见于所有的社会,但仅在现代才表现得如此著。”⑧我遵循历史时间的流逝和自然季节的变化,从黎明写到黄昏,从春花写到秋实,用所剩不多的激情和智慧,穿透历史与现实,时间与空间的边界,抓住每一次稍纵即逝的瞬间,每一个怀旧的、抒情的、简单的、复杂的、柔软的、坚硬的主题,去探索写作的深度和表达的难度。

仿佛一个流亡的水手,将自己的生命之舟,摇晃在时光的长河之上。眼前是血色般的、黄昏的建筑和随风而下的,萧瑟的落叶。在秋色与百色之间,那一种绝色在立体空间之下,像“时光之锥”,刺穿人间之爱的绝望与无奈。时间或许是唯一的证词,将每一首诗歌,以形式逻辑的方式展开,在与自然、历史和人间的对话中铺排,无意中,或许会收到一种戏剧性的效果。“一个人,坐进布列瑟农的下午/像钉在桌面的茶杯/沦陷于深秋的虚空,忘乎所以/难得的好时光/整整一个下午,就这样/被一杯忧伤,漫不经心地喝掉/流水修筑的巷子/条分缕析……/而苔藓与流水/交谈的话题/却带着雨后的,这个季节独有的/色彩和气味……/慵倦的山路/像妇女的手,不紧不慢地/伸向远处的天空/抓在手上的,除了风/就是一些乱草和荒凉的情绪(《布列瑟农的下午》)。这首诗歌与时间的关系实在是密不可分,一个深秋的下午,我坐在城南江边公园的椅子上发呆,不远处的咖啡馆,飘来马修.连恩的经典歌曲《布列瑟农》,旷远忧伤的旋律,如诗如画的歌词。

我仿佛被带到了遥远的加拿大,那个叫做布列瑟农的小镇,那是一个生长着温暖记忆的地方,一个秋冬季节,这里的山、树木、人家的房屋,夕阳的影子,一点点斜了,直至无。流浪的生命、人或者狼。此刻就站在那广袤的天空下,一片热爱至极的土地上,做深情的回眸。请你温柔地放手,我必须远去。一列火车像一群流浪的狼,迟缓的脚步,如何遛出时间的深渊。告别故乡,故来故往,故土难留,只有在梦中再次回望。在深秋里,飘过一场雨,看身边白云拂掠,日落越深,风吹来晚钟的声音,落叶的味道温暖而寂寥,淋透了心的不是雨水,而是双眸的泪。这首写在咖啡馆一张餐巾纸上的歌,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又是一段充满离愁别绪的时光。这里没有温暖可寻的立体空间,一切黑科技、黑洞和黑暗的物质也无法拯救这个人间的黑色幽默。我们只能从蝶梦中去寻找流浪的理由和归宿,从故土中去寻找失落在阳光里的,一枝寒丫上的鸟巢。

时光像一颗流星,在漫无边际的天空转瞬即逝;时光有一种变幻莫测的蒙太奇手法,将生活的画面在可知和不可知之间肆意切换;时光是一部留声机,它默默无闻地转动,将一切事物都打上不可磨灭的纹路。在岁月的河流上,生命被时光的小船裹挟,或庸碌如沙粒,或闪亮如浪花,而要收获永恒的价值,就必须渡过诗意的彼岸。我时常独自守在时间的岸边,垂钓生活的意义。时间的伦理告诉我,时间是松散的,不固定的,有时稍纵即逝,有时触手可得。“昨天的一场雨,让我播下的种子/有了生长的理由/当然,今天的阳光更不错/此刻的分水岭,风真大/多少事物,居无定所/明天的天气,又怎样呢?/天空像一张素色的纸/看穿了,就没有什么意思”(《识天气》)。手上的时间,永远显得捉襟见肘。是的,生命之诗的精彩,只能由时光来演绎,生命之诗的意义也需要时光来阐释。如果某个人的生命具有一种影响和感染他人的力量,那也一定是被时光反复打磨的结果。我们亲近每一个生命,敬畏他,珍视他,感受他的气息,拥抱他的温暖,相遇时粲然一笑,分别时黯然神伤。那是因为在生命的博大与神奇,珍贵与从容,有限与脆弱面前,我们永远是一个束手无策的囚徒。任何一种值得人们去关照的时间之诗,生命之诗都应当是诗人从历史学、人类学等生物进化与时代变迁及季节变换和时光流逝的视角去发现自然、社会和人类的诗写物象和意象,以个人的生活经验和生命体验,去揭示日常公共生活的真相,并从美学、哲学和宗教的层面加以提升和转化的不朽之作。

我自知无法将一船少年的苦难和中年的艰辛与悲伤,渡过河岸。但也希望将自己头脑中尖锐的记忆和内心复杂的感受呈现在桌面的故纸堆上,像一封时间信札,记录下流亡之旅,时间的踪迹。我无意于留下时光的背影和其身后的崇高价值,只想在无休止的喧嚣中获取一点良心的慰藉。在一种宗教式的迷恋中,触摸一次生命的本质。在我的这些诗歌作品中,常常有关时间、时间的流逝和停止时间的不可能性。我的抒写内容,日常生活的片断占有相当的篇幅,每一天我们几乎过着同一种惯常的生活,但在世俗社会里,我总想知道任何时间,这个世界都在发生着什么,在一杯茶、一口咖啡里,我和他人能够品出的滋味,有什么差异。“阳光像一场闹剧/在通锦桥的两端,越演越烈/我们用整个下午/把万象茶铺,从圆形坐成方形/就像坐在三十年前/狮子山校园后的茶铺/这样的茶铺,有着相似的感伤/陈旧的阳光便宜得/像五分钱的硬币,正反两面/都刻着干净而纯粹的日子/青春的激情,泡在清澈的茶杯/一天比一天淡”(《相逢铁像寺》)。

或许只有个性的、独立的、与众不同的沉思,才能发现这种差异。这种独特方式的思考,与自己的时间伦理相关。只有你心甘情愿让手上的时间花在这种思考上,并从中吸取些什么,才有可能利用有效的时间去抒写这些意外的收获。在时间的流动性中,以时间为记忆的线索,去追寻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事情,好让我们回到每一天的每一刻。一方面可以让诗歌记录自己创作的最佳时间和季节,比如,我的诗歌里经常出现黄昏,因为整天的忙碌和琐碎,无法沉下心来,对生活进行安静的思考,而黄昏在进入黑暗之前,是适于思考和写作的。再有就是秋天,我认为最适合写诗的季节就是秋天。“身处历史一样的小巷/四季流变,仿佛缓缓转动的车轮/白天的消息,刚刚收集在报夹/秋风便拂袖而去……/是时候离开了。楼下的秋天/具有不可预测的多样性/就像扫不尽的落叶/在贵妇的脚下,来回走动/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秋天的多样性》)。

诗歌与时间更重要的关联还在于时间是一种圭臬。评判诗歌的好坏,在不同的时代背景和历史条件下,有不同的审美标准和精神向度。一个时代的优秀诗人,面对眼花缭乱的现实,都会选择一个独特的视角去关照和抒写,符合自己审美趣味和情致的诗歌,而同时代人的审美品味不一定紧随其后。接受者通常都带着预先旧有的概念去体验和认知。诗人作品的不确定性和探索性与读者的审美偏好是有隔阂的。这种隔阂只有依赖历史和时间去消弭和解决。一个诗人的作品究竟如何,时间是最后的判决。

四、让有限的时光更有诗意

2018年11月4日我陪同安徽诗人梁小斌、吴少东游成都杜甫草堂,穿过那一条深红色的廊道,犹如穿越时光的隧道。我突然想起近期自己正为将要出版的诗集命名而发愁,就教于小斌先生。我将《时间的伦理》和《我和时间的对话》两个标题让他选择。他没有多想,立马告诉我选择《时间的伦理》。之后的路上,他似乎都在琢磨。游览结束,我们到铁像寺水街一家茶坊吃茶时,他又告诉我,加一个“与”字,并把“时间”改为“时光”,成了《与时光伦理》,这样似乎更鲜明、闪亮。“伦理”由名词变为动词,更生动和形象,给人以想象和思考空间。

梁小斌先生说,应当从个体生命的秉性和立场去讨论时间的价值和意义。我在时间就在,时间就掌握在我的手上,我有无限的时间。没有我,时间就是一个空洞的躯壳。我让时间丰满,充盈,具有了生命的意义。这一席话,让我走出了既有的时间伦理。过去的因循守旧的生活方式,是应该改变。生活就应该果敢一些、绝决一些。“草堂的钥匙,早已被一江锦水/丢失在唐朝/你无需去寻找。穿过那一丛/被秋风撩乱的胡须/一样可以,沿着时间的伦理/走进一个诗人的苦难……/你的气候,写下的梅花/一片接一片地落/落在孩子们冰凉的脸上/像细致的悲伤,深入一个城市/再次降临的寒夜”(《草堂的钥匙》)。

既然生命的短暂和脆弱无法依靠时间之手去挽留,我也就无需花更多的心思,在杂草丛生的人间,去为某些名利投机钻营。我心甘情愿地选择在一窗风雨,半页闲书中偷渡人生。从诗歌开始,从语言开始,重塑自己的时间程序,生活程序。“实际上我们永远都仅仅是在开始,在我们的生活中,除了连续的眼前的时刻以外,便没有其他的联系。而在眼前的时刻中,始终要把采取行动的时刻当作第一个时刻。在我们的生命的每一个时刻,我们都在死亡和诞生……用过去的事情来折磨自己,那就等于是无病呻吟,自寻烦恼。”⑨ 从卢梭对待生命意义的境界,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与时间伦理”就是“与自我伦理”,“与生命伦理”,让我手上的时间从有限变得无限,从不可见变得可见,从一元到多元,诚如是,或许生命可无限乎?

① 周国平:人类至今尚未解决的几大哲学命题:[EB/OL].http://www.sohu.com/a/193711989_186862/2017-09-21.

② 唐诗人:城市伦理与文学伦理——相悖式同构史(J).南方文坛,2018(4).

③ 韦政通:伦理思想的突破(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1:66.

④ 唐诗人:城市伦理与文学伦理——相悖式同构史(J).南方文坛,2018(4).

⑤〔墨西哥〕奥克塔维奥·帕斯著;陈东风翻译:泥潭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8.2:025,041~042.

⑥〔墨西哥〕奥克塔维奥·帕斯著;陈东风翻译:泥潭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8.

⑦〔墨西哥〕奥克塔维奥·帕斯著;陈东风翻译:泥潭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8.2:025,041~042.

⑧〔墨西哥〕奥克塔维奥·帕斯著;陈东风翻译:泥潭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8.2

⑨〔法国〕让-雅克·卢梭.李平沤译:爱弥儿:论教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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