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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像纳博科夫一样用脊椎骨去阅读?

2018-07-24 08:38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韩敏中 阅读

  近日,随着纳博科夫三部文学讲稿的出版,上海译文陆续在全国各个书店开始了“纳博科夫的文学课”系列分享沙龙。今天带来的这一堂“纳博科夫文学课”,分享者是最早翻译纳博科夫《文学讲稿》的译者之一北京大学韩敏中老师。下面就是这堂课的课堂笔记——

  用脊椎骨去阅读

  《纳博科夫文学讲稿》就是在大学讲课的讲稿,他写了那么多,记录了那么多。而且严格的算,讲多少分钟,是一个非常严格的老师。

  他在集中教学的年代,正好是欧洲和美国对于语言本身,就是对于language,做成文学作品的砖头、石头、水泥,这样的一些东西是着力去研究这个东西,而且把它放大,具体的认识语言的作用的时候,比较早的时候的时候有俄国形式主义,有语言学的理论,这个是更后来对文学界发生影响。

  到了40年代的时候,美国可以说先后起了两个流派,一个是芝加哥那边的,他们认为文类,genre这个东西很重要,多少有点像生物分类学里面的纲、目、科、属、种,把它分成哪一类的东西。以这个出了一批书,你在美国的旧书市场,大学图书馆一定到处都是这样,如何读文学就分成诗歌、短篇小说、戏剧,或者长篇小说,他认为这个genre有一些固定的程式,这些程式你抓住以后,就可以进去了,知道怎么读了,这个东西在中国是准确的。

  应该在40年代,南方又兴起了一个在做统一的东西叫New criticism “新批评”流派,它曾经非常著名,这个派别的主张就是文学就是文字,文字本身的。所以,我这么一说,20年一个东西,这个我叫成text,这个原来是用在《圣经》里面说,这个不是像我们说的课本、课文,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一个文本。这个就是要面对的全部。你看到这些一个一个的字,这些字是如何排列组合,如何不断的扩展意义,这个意义如何生成的,这都要在这个字的问题解决,在语言本身去解决,至少有蛮重要的一点是在这儿的。有两个代表人物Cleanth Brooks、Robert Penn Warren,他们写过《Understanding Poetry》《Understanding Fiction》。这个东西很时髦,就做了一批。

  大概是这样,比如你讨论诗歌的时候,我觉得这个非常有用,对初读者是非常有用的,虽然他们的视野是有一定局限性的,我一会儿说他的局限性,他非常有用,就在于他空前的提高了人们对语言本身的魔法力量的一种意识,语言本身能起到什么作用?不是仅仅传递一个信息,就像我现在说大白话,你们都懂我们在说什么,他不止是这个意思。他可以突然一下变成很多层次,互相可以互动、互相推动等等,可以做出很多很多东西进来。而这样他们也有了一套术语来架构这个文本的意义体系,就是你要有意义的,但是这个意义我们不从外面搞,我们不去找外面的社会,我们不去问作者什么,他家庭出身什么,他到底是什么破落的贵族还是什么,我们不去管,这个跟我们没有关系,你就看他的文字,你就看那个里头的诗词,你看所有东西,服装、互相谈话的方式等等,集中在文本的本身,所以有一大套的东西,我这儿不再重复,但是有几个词非常有意思,比如metaphor隐喻,如果我们说什么东西像什么东西,这个是一个simile明喻,如果说My love is a rose我的爱人就是一朵玫瑰花,你的爱人显然不是玫瑰花,但是在比喻意义上是玫瑰花,这个叫隐喻。如果说like a rose,就是明喻。隐喻这个东西是可以最后可以扩大来用,这个是非常用的概念。

  还有symbol象征、humor这些都是经过这套训练以后,你就会是原来的东西,你读东西一定不是原来的,你整个人的素质,你的审美情趣,你都会有不知不觉当中会有很大的改变,所以我觉得其实是一个对语言意义空前敏锐的一个时期。

  还有一个概念,这个更早,回到了原来不被看好的17世纪的玄学派诗人The Metaphysical Poets,像John Donne这样一批人,他们写东西挺难懂的,他们有一些玄学,很形而上的。John Donne这个人也很有意思,他其实是天主教徒,在英国迫害天主教的时期,有几百年是迫害天主教,说你是天主教的人,当然生命是你可以活着的,但是你不能上正规的大学,你不能去在大学担任职务,你不能在教堂正式的担任职务。你必须要经过一个text,你要宣誓,你进大学要读什么样的东西,我读书那样一本经,我要宣誓效忠国教,国教是新教,信仰之间是有差距的。这个在1829年以后基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在1600多年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所以像John Donne这样的人,他讲话就比较晦涩,不是很好读。还有paradox,这个词在中文很难翻,我们经常说似是而非,它的意思是似非而是,看着不对,矛盾,但是最后你觉得是说得通的,是对的,对的是因为它的paradox构成两个因素当中有一个实际是隐喻,所以在这里面就是对的,是的。像这样的东西在Metaphysical Poets里面用得很多,这个概念对于文学批评是非常有用的一个概念。

纳博科夫

  还有像戏仿这种概念,我们现在是很多的,我们小品基本都是戏仿,但是也许我们原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实际上他们形成对短小诗歌特别有用的,后来短篇小说试着用,甚至局部用于长编小说和批评。长篇小说批评以后就会再扩展出一些结构性的东西,比如有一些主题的旋律,melody回旋、回荡在整个文本当中,这个能不能抓出来?就像音乐这样。有变奏,像复合曲,可能比较复杂,但是会不断用变型的重复,有对位,把这些词汇引用,这些东西都是读者、批评家对于文学是由文字构成的,文字本身的作用、能量、巨大的我们没有认识的能量把它发掘出来,而且加以讨论。所以这点对我们来说,其实是特别欠缺的,这点其实是纳博科夫的书恰巧就是在这个时期,而且本人总得来说也是很拥护这样的主张的。

  在弗莱德森·鲍尔斯开篇给纳博科夫做的序里面,很快表现出对于政治这些东西的鄙视,应该是在罗马文字的第二页,就是这样的,纳博科夫看不起文学流派运动的方法论,不屑于把文学当做社会政治信息的批评家等等。他要揭示有关文学的信息,经典名作是如何运作的等等,功夫还是下在对语言如何施了魔法,把我们都迷倒,让我们云山雾罩的跟着他走,怎么恍然大悟。编者也是有这样的感受,我想,纳博科夫自己也会反复讲。

  他自己也是在序言里面讲到,他用了一个词“神圣”,他说一切一切都在细节details,没有其它的,作品就在于细节。所有东西都是细节非常巧妙的运作、累加、层叠造成的一种效果,这个我们如何达到。而且这些细节的组合,这些意向的组合是会擦出火花的,会起很多我们现在说的化学反应。另外他也说,总体思想好像也是序言当中说的,总体思想毫不重要。总体思想可能是源自德国的概念,蛮重要的,但是他觉得这个根本不重要,他觉得我讲文学,我不讲思想,不讲社会意义,我不讲作品外部的社会,不讲这些东西,我就讲语言是如何运作的,这个是他很明确的。我希望告诉大家,这个因为他讲课时代正好是新批评的兴起,新批评是文本,文本有个作者,有具体的人,文本给谁看?广大的读者,这也是一个人,他把这两头去掉,不管作者是谁,别搞索引、家庭出身,有过什么经历、写过什么书,这个不重要,读者怎么想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作品的语言构成的细节,细节如何叠加形成了一种效应,我要对付的是这个。

  后来我看第二篇的序言,序言是厄普代克写的。厄普代克是美国作家,写了很著名的“兔子”三部曲,著作非常的多,相对来说比较写实主义。厄普代克他自己作为一个大小说家,他当然明白纳博科夫强调的这些东西的意义。但是,在比较靠后的部分,厄普代克又指出,所谓把社会、政治、文化所有这些东西都排除出去的这个东西,是50年代非常激进的做法,按照纳博科夫本人是比较激进的。50年代应该就是冷战开始的时候,非常讲私人空间,私人的认识,反对集体主义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许纳博科夫并不是笼统一概排斥所谓外部世界,而是排斥某种不喜欢的外部世界。但是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还是会进来。你写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不可能没有这个你所生活的社会和世界。是不是?就是他来写简?奥斯汀《曼斯菲尔德庄园》(Mansfield Park),也要讲到18世纪,很盛行有中国影响,中国的园林,通过法国人,传过来,传过来以后正好是18世纪,大家大户人家,因为他们一般都是有一个宅子,宅子前面有一个凉亭,凉亭周围是Lawn草地,有自己家的草坪。但是因为没有田产,他离他们家的大门有的时候还很远,像呼啸山庄,要一个守陵人,这个Park翻成林地,我翻成林地,我不知道翻成什么好。就是一大片把你的宅子、Lawn和生活区和外面的天地之间有一个大的圈子隔开来,这是一种状况。

  厄普代克也注意到,纳博科夫某些时候也承认社会、政治会进去的,不是绝对可以排斥的。所以总体来说,这个问题上是有一些矛盾的心态,自己的作品也表现出这样的矛盾心态。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他口头主张的是新批评的关注细节、关注语言本身的运作,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另外在新批评之后,文学界还有其它流派,所谓结构主义的东西,到了70年代后期,长篇小说的批评就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套词汇,重复与变奏还是变形等等,这样的东西,结构性的研究,从结构形式上来研究小说,这个东西就多起来了。这个当然和结构主义的思潮有一些关系。

  美国80年代初兴起解构主义,当时是红极一时。Deconstructionism本身并不是特别厉害的政治批评,但是已经带有一些政治色彩,而且迅速导致了政治批评的兴起。尤其是美国是很鲜明的,在80年代后期到90年,应该是一个绝对的分水岭,90年一直到现在,他的文化上种族、R&B、肤色等等,分成很多很多小的利益集团。批评家互相打仗,白人作家说搞黑人作家,说把他搞出去。比如说说华人作家不能研究什么。历史上最伟大的作品全刨坟、抛尸,被他们说的一钱不值,很不堪。他们曾经被奉为非常优秀的立国立法之本的思想也拿出来踩过,到如今大体上还处于这样的阶段。因为一个东西起来以后,得让他走过他的高潮,慢慢慢慢做,偃旗息鼓下去,让他走那么大概二三十年这样一个过程。

  中国到后来的文学批评变成了全部是拿这些东西过来,没有一个理论没法做的,我看我的学生,他们引巴赫金,非得有点东西来装门面。在这个过程当中又是跟政治批评家,又把文字的本身、语言本身的魔力完全忽略了。因为你没有那个基本功去体味、能够咂摸出文字的味道,闻到它的气味,能够听到,一个声音里面有好几个声音啊,是打架的声音,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再给我文学理论没有用的。但是因为纳博科夫教书就是四五十年代,那个时代正好是新批评兴起,而且他也明确序言里头提出了新批评,就是新批评的时代。我本人不同意作者不予考虑,读者不予考虑,这些东西当然是很绝对的东西,但是绝对也有绝对的理由,因为他要有一个矫枉过正的过程,以前我们只注意某些东西,现在你可以专注文本以后,就大大提高了对于形成文学的东西是什么,不是任何别的东西,形成音乐是那些音符,听清楚弦,钢琴键盘和后面这个东西上去,各有各的原理,文学就是文字,印在白纸上写出的黑墨水的字,这些字为什么能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夜不成寐,有那么大的魔力,这个魔力要掌握的话只有从它的语言入手。这个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在讲狄更斯的《荒凉山庄》的时候,他说“我们只要浑身放松,让脊梁骨来指挥,读书的时候我们好像用的是头脑,但真正领略艺术带来喜悦的部位却在两块肩胛骨之间,就是脊柱,微微震颤。”我翻译的时候,我找不到原文在哪里,他说the shudder down the spine ,纳博科夫这个人可能有点比较烦女人,开始说写简?奥斯丁,但是他说他不喜欢女作家。最后他看了简?奥斯丁,看了一点,还是写得很好的,简?奥斯丁现在地位还是蛮高的。纳博科夫在谈奥斯丁时说我得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位小姐,这么文雅,像收藏品碰一下就碎了。但说到狄更斯,你放开手脚了,你大杯喝酒、大口吃肉,这个shudder down the spine,一激灵,这个我们都有这个感觉。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强调的是语言能够营造达到你感官最深处的一种反映。作为小说家要达到这样的境界,批评家要认识到这样的境界,并且用说理的办法说服读者、去看,或者引领一种阅读的风气,这个里头他的话可以考虑,听起来很感性,但是并不排斥理性,因为他说:就像蜡烛一样,蜡烛头上有火的,圣火是要靠穿过整根蜡烛的烛芯的,我们作为脊椎动物,这个脊椎到最上面才形成脑子,是进化论很后来的现象,最早期还没有这种现象。他经常说让我们崇拜自己的脊椎和脊椎的刺激感吧。就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脊椎的这样的感觉。它不是你去触摸得着或者听闻得到,就是你作为人最深刻的感觉到的,它在那里。这个东西哪里来的?白纸黑字来的,但是你要知道怎么读。这个是挺重要的。

  这个从康德美学以来很重要,审美的东西一定要有距离感,不能贴得太近,尽管是分析但是你要保持某种状态下要跟它有间距,才能欣赏。完全进去了,哭得一塌糊涂,这个并不是理想的状态,你看得很清楚,你的震颤感是有的,你怎么找这个平衡。你要不涉及利害问题看待文学文本,不是让你过好日子,挣钱等等,而是一种人的素质,人的素养,文学的修养,以及把你的嗅觉、视觉、听觉、感觉等等让你发展到极致的,你学了文学以后,你应该能够听得出irony,这个听得是很正面,但是是在刺你,我发现有很多人听不出来,我很可怜他们,他们把骂人的话当补药吃。你听得出irony,这个是非常重要的方面,你的耳朵能够听得出一句话里面包含两个到三个声音,是你的听觉就敏感得多,包括你的嗅觉等等。这些东西是读文学很有意思的。

  狄更斯的《荒凉山庄》,我觉得越看越妙。因为狄更斯不谈政治、不谈法庭的腐败,他很奇怪,比如第一章把法庭说得很昏暗,先从大雾开始,不光是有雾,而且下雨,下了雨以后地上全身烂泥的城市,出来一个意象,让你想到洪荒时代。秩序还没真正显现,还没建立这么一个时代,非常阴沉、昏暗,他就开始玩儿文字游戏,这就是纳博科夫最喜欢的,他说魔术师是我最喜欢的一类。其次就是你会讲一个好故事,叫story teller,这是下一个层次的。再等而下之,就是你要告诉我们道德教训,教教我什么东西的。

  你看你必须读他的语言,否则你根本没法体会。比如说大法官这个称呼,关于时代背景没有时间讲了,称呼应该是my lord,写下来是这样。但是英国人一般读成mi-lord,往往就是缩一点音。律师发音再带点口音就变成mi-lud,然后就变成了mud,mud就是烂泥了。洪荒时代,烂泥,有几节公共马车远处在开着,就是像巨蜥时代,大型动物爬行的时代,很多意象都在第一章出来,不读这些东西的话,损失就太大了,是读者的损失。他说,天亮以前,他后面括号加一句,如果天会亮的话。就是天都不会亮了。天那么暗,又是下雨,又是泥水、泥浆,行人显然没有好脾气,因为马互相也是溅着泥浆,狗也是一身泥,人也是,大家都在人行道上涂两下,把泥剐掉一些。人行道上的泥就越来越厚。你知道他用了什么意象,他说at compound interest,就利滚利了。经济是不是进去了?这个经济又是跟大法官提的“吃案子”,吃了原告吃被告,就这样的场景进去了。

  但是到第一章结尾的时候,大法官叫了两个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因为失去监护人要找个监护人。这个时候大法官慈眉善目的,至少没有任何恶意,就是一个很糊涂的老头,因为他记不住名字,一会又问“谁来了?”律师一遍一遍提醒他的名字。你们就怎么怎么着。你说写了没有?没有写。写政治了?写了也没有写。政治家的名字你听听看是什么?所有有辅音的想出来,第一个打头的,Boodle、Koodle、Foodle、Noodle等等。律师或者那些名字叫Tangle,就是纠缠,名字就叫唐哥儿,中文看不出来,但是英文就是“搞成一团糟的”。有些就是魔术师,拥有一个魔力。你说他写这些Boodle、Koodle、Foodle、Noodle等在一起讨论的时候,你说说吧,你说说吧,根本说不出子丑寅卯来,但是是不是不谈政治呢?其实有很严肃的政治在谈。也有很严肃的法庭在谈。就是他用一个魔术,法官这个在法庭开,旁边在巷子穿过去有卖废品的店,不远的地方有文具店,这三处是什么关系?文具店卖的是新的文具,笔墨纸都是新的,做的衣服是新的,律师要穿袍子,还有戴的假发都是新的。法官案子拖了很长时间,袍子烂了,柜子锁文件的铁都锈掉了,纸都成了废纸,案卷都要丢掉了,墨水瓶丢一个又一个,这些统统到废品店去了。废品店还收骨头、破布,收什么什么东西,你于是看到了大法官本来应该是我们如果写小说,我们要讲这个法庭辩诉,辩护人怎么说、原告怎么提要求,公诉人怎么说等等,他全都是虚写,开了一通玩笑以后,移到了废品店,废品店的老板是这样的,收各种各样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法庭更换下来的,几十年的官司拖下来,所有的烂袍子、烂衣服、烂纸片、死人的骨头都到那儿。这个店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进不出,收收收,一样东西都不卖出去。你就慢慢明白了,这个老头长得非常奇怪的,破破烂烂,很脏的一个地方,住的房客全是穷人,这个老头就说,我有个绰号,他们都叫我“大法官”,有一个人物就开玩笑,说他是哪一个富人没点穷亲戚,就是大法官有这么一个穷亲戚。所以他就把虚写的东西移到这个废品店,废品店成了一个很大的意象,包含所有的法律的不公,并且把活生生的人,故事的这些鲜活的人物在这里聚集,在这里散去,在这里发生事情,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集散点。这个集散点又开始用新的隐喻,比如儿童的主题。

  狄更斯的书真的是写得很妙,我们能这样读书,这样写书,遮住我们眼睛的帘子会掉下来了,我们会开眼了,学会了。

  为什么一直到大学,在文学课上,学生会问,老师,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到底要说什么啊?但是这个是你要自己读出来的,不是我告诉你们。我们一起分析,根据文字、细节、结构走向等等,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这是需要讨论的问题。而且这个是一个允许有很不同的意见,发生争锋的地方。阅读这件事情,哪怕到20几岁,你读纳博科夫,你就会有真正的开始,如果你永远不读,可能你就淤于那一套,永远不开眼,不会体会到 the shudder down the spine。

  本文根据现场速记整理,未经主讲人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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